9、玛丽苏在校园欺凌现场(9)_拯救黑化娇花反派[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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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玛丽苏在校园欺凌现场(9)

  手术一周后拆线,南洲说什么也不肯再在医院待下去,执意出了院。临走前,他认认真真看了报价单,把所有的治疗费用整理成一张长账单,自己写了份欠条。

  还在邻市的雁寒收到他发送的欠条,无奈至极,同他解释这家医院有慕家控股,治病走的是公账,她私人并不花钱。南洲却很倔,很认真地同她说,慕晗,我不愿同你做一个乞讨的废物。

  雁寒哑然。

  她只好收下欠条,又不禁去想,她自以为施加于南洲身上的好,对他而言会不会其实是一种隐形的负担呢?

  就好比这次住院,如果她当时送他去的是公立医院,他一定不会再多出这么重的债务负担。从她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一直单方面地执意介入他的生活,会不会他其实并不需要那样的保护,却又碍于性格不忍心责怪呢?

  她头一次陷入这样的沉思。

  但她到底不放心南洲一个人,吩咐派去的保镖在暗处保护好他,还给他在城中村南洲的住处附近租了个公寓,方便他照应南洲,并随时向她汇报情况。

  说实话,她现在很愁。

  她现在手上掌握的证据不多,没办法扳倒仇家,且她对原世界线中的事情走向了解得并不算清楚,不知道是什么诱导了南洲的黑化。在她弄清楚一切事实真相前,南洲随时都处在一个危险的状态,更何况,学校里的仇默不是个善茬,今天会打到南洲肠破裂,下一次就有可能做出更严重的事来。最头疼的是,南洲对她的帮助明显表现出了拒绝的态度。

  一天不把南洲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她就一天不能放心,更何况,她还需要完全取得南洲的信任,让他心甘情愿把精神体交给她,让她带回去。

  她深深地觉得,时空管理局当初的预测系统指定是出了什么毛病,才会把她定为任务执行者。

  她现在真的很迷茫。

  她忍不住问502:“你之前的宿主有遇到这种情况吗?他们一般是怎么解决的?”

  没想到,502比她更迷惑,一脸茫然无辜地看着她:“我不知道啊,我以前是逆天改命组的,从来没走过感情流任务。”

  雁寒:???

  整这么个系统来跟着她,时空管理局那帮人其实是想让他们老大死吧??

  雁寒冷漠脸:“那要你来有什么用?”

  502尬笑了两声,安慰她道:“宿主别担心,局里的领导说了,你是最佳任务者,按你自己的方法来就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务的!”

  502握着拳信心百倍,雁寒却冷漠地“哦”了一声,连怼它都懒得怼了。

  502挠了挠头,为了稍微挽回一下东家的形象,它想了想掏出一个虚拟书架,道:“虽然我没有什么经验,但时空管理局的所有系统都会定期上传工作记录,里面有别的感情流宿主做任务的过程,或许宿主可以借鉴一下。”

  雁寒难得觉得502提了个靠谱的建议,果然对着书架认真查询翻阅起来。

  她翻了一个下午,终于有一则笔记给了她一些灵感。这份笔记的主人是时空管理局年度最佳员工获得者,对方的任务是帮助失足反派找到人生价值,从而使这些头脑聪明的社会毒瘤转变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她在工作汇报中总结了自己的成功心得,其中有一句说,多数个人价值的本质体现,在于被需要。

  雁寒看着这句话,若有所思。

  那边南洲刚一出院,就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工作赚钱中。

  承泽那边倒不急,他交了住院单,校方给了他两周的假期,可兼职的西餐厅那边若再不去,他的位置就会被人顶替了。

  他工作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十二点,下班时已经是深夜。雁寒派去的保镖每天勤勤恳恳地在暗处跟着保护,南洲并不知道,在他以为的独自回家的夜晚,身后不远处就有一道影子,是一个本不在他身边的人沉默的保护。

  又过了两天,承泽和友校的联谊活动结束,雁寒当天晚上便先大部队一步,动身回了南市。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南洲和同事交接了工作,收拾东西离开了餐厅,不远处的保镖见状立马跟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商圈,一路回到了南洲居住的城中村。

  南洲住的地方在城中村小巷尽头一座四面封闭的筒子楼里,老楼建的很有四合院的风格,大门进去是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四面的楼上挤挤挨挨地住满了人家,多是底层土著,或是在这座城市尚未站稳脚跟的南漂人。

  保镖站在巷子外面,看南洲推开老楼生锈的大铁门,大铁门“嘎吱”一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他视野里,不一会儿,他居住的那个小单间的窗户亮起灯光,他这才放下心,完成了自己一天的工作,转身往外走。

  他回到雁寒给他安排的住处,换衣服,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放松一天疲惫的身体。

  南市的春天雨水总是格外多,他到家没一会儿,外面就下起雨来,雨点噼里啪啦,催得人昏昏欲睡,他听着这样的雨声,脑子渐渐放空,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大小姐对那小子可真好,替他把每件事都安排得这样妥帖,还处处照顾他的心情。不过那小子也确实可怜,听说得罪了仇家,在学校到处受欺负,连住都只能住在城中村这种地方,那地方又破又潮,不知道多少年前建的,连个电梯都没有……

  等等!那小子住几楼来着?8楼?一个人以正常行走速度走到8楼,需要用多长时间?

  从他刚才看着南洲进门,到他屋里亮灯,前后有一分钟吗?

  不对劲!

  保镖心下一个咯噔,捞起外套就往外走。为了以防万一,他提前给大小姐的贴身助理发了条信息,询问对方是否要把这事告诉大小姐。

  他深知南洲十分得大小姐看重,丝毫不敢耽搁,一路跑进了城中村。他冲进铁门里,四方的院子一览无余,雨滴不间断地砸在老青砖上,噼啪声中,他听到楼道那边传来低吼的人声,他赶紧跑过去。

  离得近了,就看到几个黑影围在角落,骂骂咧咧的声音愈发清晰。

  “表子生的烂货,没少背后给仇少捅刀子啊?”

  “你不是勾搭了个有钱小姐吗?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会攀高枝,呸!”

  “还敢偷偷跟仇董告状,你算个什么东西?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那人染着黄毛,一边骂一边就扬起了拳头,可一句话还没骂完,手腕却突然被人扣住,紧接着一拳打在他太阳穴上,他整个人摔到在地上。

  “他妈的谁多管闲事——”

  其余人反应过来,一拥而上,那保镖二话不说,和人缠斗起来。

  南洲倒在泥泞的湿地上,他紧闭着眼,弯腰蜷缩着,膝盖几乎顶到了肋骨。雨水顺着屋檐不断线地往下滑,一滴滴砸在他身上,滑过他苍白的面颊和手臂。

  他的裤腿被卷起些许,裸露出的肌肤上布满了斑驳血痕。一把刀被扔在他脚边,那尖刃正对着的,正是他露出的脚腕。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到,他的右脚腕上被划过一道长长的血痕,正在往外渗血,又很快被雨水冲刷掉,消失在地上。

  ……

  雁寒的车刚从高速上下来,南市就落起了雨。她百无聊赖地躺在后座玩手机,想着明天去看望南洲,顺便把她琢磨了两天的计划实施一下。

  前座助理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突然变了脸色,转身对雁寒道:“小姐,南老师那边好像出事了。”

  雁寒倏地抬头,眼神在夜色中瞬间冷了下来。

  ……

  二十分钟后,雁寒的车驶到了城中村。

  车子只能在巷子外面停下,还没停稳,她一把扯掉了安全带,开了车门急匆匆地就往里跑,助理在后面叫了一声,拿着伞赶紧要给她撑上,雁寒却没理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伞,脚步不停地冲进了雨幕里。

  百米的距离,呼吸起落间已至。

  她推开楼下的铁门,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都被结结实实地捆着丢在地上,她进去的时候,保镖正在给最后一个人绑绳子。

  “小姐。”保镖看到她,赶紧指着檐廊下的楼道口,“南先生在那边。”

  整座小院只有檐下亮着一盏惨白的灯光。她一步步往里走,借着那微弱的光,看到少年躺在廊下,半张脸陷在雨洼里,看不清目光和表情。他整个人一动不动,几乎快死掉的样子,她的心脏一下子就揪紧起来。

  雨下得很大,虽然他被保镖挪到了墙边,仍然有不少雨丝飘进来。雁寒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那些人一眼,直直地踩过去,踏着满地雨水污尘,一步步走到少年身边,为他撑起一把伞。

  “地上冷。”她放柔了声音,朝他伸出手,

  “起来。”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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