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玛丽苏在校园欺凌现场（20）
飞机降落在雾城时，刚好是当地时间的下午。
雁寒和南洲刚出机场，就有人急匆匆地来通知他们，说范旭昨天晚上成功逃开了警方的监管，开着车往郊外跑，结果和一辆大卡车迎面相撞，车毁人亡。
雁寒问：“那关于他怎么完成这些精神实验的方法和证据呢？”
来人面色凝重：“全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解释道：“他做过的所有实验的过程和记录，我们都确定是存在的，为了让他招供，我们用过很多种办法。范旭极其惜命，本来已经被我们逼到心理防线快崩溃了，可昨天晚上他却突然逃脱失踪，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雁寒想不通：“他已经被你们监管了快两个月都没有逃跑，却偏偏卡在这个节骨眼儿逃跑成功了——是有其他人在帮他吗？”
来人脸上也浮现出困惑：“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昨晚的监控显示，他就是一个人逃跑的，可按我们以往对他的观察来看，光凭他自己，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这就奇怪了。
雁寒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巧合，可偏偏就这么发生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来人道：“不过关于南舒女士的那部分记录，我们那里还有留存，你们可以跟我前去查看。”
雁寒颔首：“那就劳烦了。”
……
“七月七日，晴。我见到了我的1号实验体，这是个美丽又可怜的华国女人，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像春天含情的桃花瓣一样，看一眼就能让男人心醉。我想我能理解为什么连见惯了美人的仇董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如果有这样一位令人心折的初恋，我也不可能放弃她。——可惜，这个女人已经被别的男人使用过了，否则我想我不介意和她春风一度。”
“七月十日，晴。经过三天，我可爱的实验体终于对我放下了戒心，她向我诉说她的遭遇，诉说她和雇主丈夫的浪漫爱情和对雇主本人的愧疚不安——噢，这真是个天真到愚蠢的小绵羊，她难道真的认为雇主是真心为她着想吗？当然不，我的雇主——那位蛇蝎美人——只是碍于丈夫的施压和报复的目的将她送到我手中罢了。唉，我可怜的小绵羊，请信任我吧，我一定会比所有人都更温柔地对待你的。我发誓。”
“七月二十五日，晴。事实证明，我的心理暗示已经起到了初步作用，我的实验体开始频繁地反胃呕吐，情绪焦躁不安——她还以为那是孕期反应。哈哈，真是只让人爱不释手的单纯小兔子。”
“八月一日，阴。实验体小姐告诉我，她最近感受到了她肚子里小实验体宝宝的胎动，她惊呼那种感觉真奇妙，好像在不知名的角落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小生命，一直陪着她，永远不会抛弃她。据她所说，连她这段时间以来频繁的‘孕期反应’都在小家伙的安抚下得到了缓解。我的实验体小姐开始愧疚自己竟然曾经想打掉它，看起来，她的母爱被激发了。噢，她还一遍遍感谢我的雇主女士，感谢她阻止自己流产，救了这个孩子。说实话，我有些期待她看清雇主女士真面目后会是什么反应——那一定惹人怜爱极了。可惜我签了保密协议，她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了。”
“八月二日，晴。今天天气很好，我的实验体小姐在花园里给她的孩子做胎教——我突然很好奇，母爱真的伟大到可以包容一切吗？我的精神操控能不能打败它呢？我决定用实践来证明一切。”
……
“十一月十九日，阴。我的实验体小姐首次有了自残行为，我是不是快成功了呢？”
……
“十二月二十四日，阴。平安夜快乐！我的实验体小姐终于决定从雇主女士的房子里逃出去了，我将对她进行持续观察。实验体小姐的父亲去世了，这真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愿上帝保佑她。”
“二月十二日，小雪。今天是华国的除夕，我最后一次去城中村探望了我的实验体小姐，我想，我的实验已经成功了，这是心理学和脑科学领域的巨大成功，千百年后，一定会载入人类科学史册！我将是这一伟大成果的先驱和实践者，如同孟德尔的豌豆一样，我的时代已经来临！感谢xxxx，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我要离开华国了，再见了，我亲爱的1号实验体小姐，我会永远想念你的。”
……
雁寒陪着南洲看完整本日记，南洲拿着这个页面略微泛黄的旧本子，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字字句句，回想起十九年来痛苦不甘的种种，突然就归于释然。
他曾对于母亲的所有期待，竟都在一个魔鬼的笔下得到了圆满。
原来你也曾期待过我的出生。
原来你也会给我讲故事，给我唱儿歌，温柔抚摸着肚子叫我乖宝宝。
原来你也曾发自内心地觉得，我不是你的罪孽，不是你的负担，我是你的孩子。
原来你也曾……真切地爱过我。
他这样想着，止不住地微笑起来，笑着笑着，一滴泪就落到了手里的本子上。
他想，如果没有高雯华，没有范旭，他的母亲还是会选择生下他，她会好好地抚养他长大，会给他做好吃的江南菜，醋鱼，小笼包子，蟹粉豆腐。
他会夸她做的菜真好吃，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对她撒撒娇，告诉她自己明天还要。
她或许没有很多钱，但他会好好读书，好好工作，努力赚钱，给她买一栋漂亮的大房子，在花园里种满她最喜欢的雏菊花。
那个时候，她会愿意抱抱她的小孩子，亲吻他的额头，对他说，妈妈爱你。
那么，妈妈，我也会爱你。
很爱你。
……
南洲拿着本子久久默然，雁寒没有去打扰他，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给他留下一片独处的空间。
她在思考范旭写在本子上的那些内容。
比起实验记录，这个本子上所写的更多是范旭的实验日记。他详细记录了以南舒为实验体期间的所有心路历程，疯狂又让人恶心。
最后一篇日记上，那个感谢的名字被他写上又刻意刮掉，看不清楚字迹，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以活人为实验体的疯狂实验并不是范旭一人完成，他应该还有一个同伴，或者更准确地说，他走上这条路的引领者。
雁寒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个“引领者”或许与范旭的突然死亡有脱不开的联系。不出意外的话，其他更详细的实验记录应该已经被对方毁掉了。
他的目的也很好推断——他不希望他们的实验记录被公开，或者说，恐惧被公开。
这段时间以来，对这个小世界信息的搜集已经让她意识到，这份足以精准操纵人类精神和心理状态的手段已经大大超过了现有科学水平的范畴，范旭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实现的这一点，前沿脑科学和心理学专家们都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范旭真的是百年不世出的天才？
比起这个，雁寒更倾向这是那位“引领者”的本事。
她心念一动，叫出系统：“这个世界有没有可能还有其他穿越者存在？”
会不会是其他更高等世界的穿越者把这种技术带过来了呢？
502沉思了一瞬，道：“这种可能性很低，除了像我们这样和小世界签约、走正规程序进入的外来者以外，其他穿越发生几乎都是因为世界bug，这种bug往往是随机和不确定的，如果有外来者特意穿越过来拿这里的人做实验，这基本做不到，世界意志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这就很奇怪。
这个神秘“人”能绕开世界意志的监管做这么多事，似乎还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要么这就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神经病，要么对方所图甚大，以现有的信息还无法破案。
见她皱着眉快把自己脑袋都想破了，502终于忍不住安慰她：“其实宿主大可不必这么心急，对方着急下手，就说明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他现在暴露了这么多信息，很难再在这个世界出现。我们只要顺利完成任务，到时候回时空管理局让专业人员代查，任他什么妖魔鬼怪也无所遁形。”
雁寒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看向502的眼神里有一种老父亲的欣慰：“你长大了。”
502：？？？
“终于有用了一回。”
502：……
妈的，回去就申请换岗，谁爱伺候这龟毛毒舌宿主。
它看着身后房间里自家老大落寞的身影，第1001次为自家老大的未来感到了深深的担忧。
摊上宿主这种对象，老大这是造了什么孽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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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寒和南洲刚出机场，就有人急匆匆地来通知他们，说范旭昨天晚上成功逃开了警方的监管，开着车往郊外跑，结果和一辆大卡车迎面相撞，车毁人亡。
雁寒问：“那关于他怎么完成这些精神实验的方法和证据呢？”
来人面色凝重：“全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解释道：“他做过的所有实验的过程和记录，我们都确定是存在的，为了让他招供，我们用过很多种办法。范旭极其惜命，本来已经被我们逼到心理防线快崩溃了，可昨天晚上他却突然逃脱失踪，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雁寒想不通：“他已经被你们监管了快两个月都没有逃跑，却偏偏卡在这个节骨眼儿逃跑成功了——是有其他人在帮他吗？”
来人脸上也浮现出困惑：“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昨晚的监控显示，他就是一个人逃跑的，可按我们以往对他的观察来看，光凭他自己，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这就奇怪了。
雁寒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巧合，可偏偏就这么发生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来人道：“不过关于南舒女士的那部分记录，我们那里还有留存，你们可以跟我前去查看。”
雁寒颔首：“那就劳烦了。”
……
“七月七日，晴。我见到了我的1号实验体，这是个美丽又可怜的华国女人，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像春天含情的桃花瓣一样，看一眼就能让男人心醉。我想我能理解为什么连见惯了美人的仇董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如果有这样一位令人心折的初恋，我也不可能放弃她。——可惜，这个女人已经被别的男人使用过了，否则我想我不介意和她春风一度。”
“七月十日，晴。经过三天，我可爱的实验体终于对我放下了戒心，她向我诉说她的遭遇，诉说她和雇主丈夫的浪漫爱情和对雇主本人的愧疚不安——噢，这真是个天真到愚蠢的小绵羊，她难道真的认为雇主是真心为她着想吗？当然不，我的雇主——那位蛇蝎美人——只是碍于丈夫的施压和报复的目的将她送到我手中罢了。唉，我可怜的小绵羊，请信任我吧，我一定会比所有人都更温柔地对待你的。我发誓。”
“七月二十五日，晴。事实证明，我的心理暗示已经起到了初步作用，我的实验体开始频繁地反胃呕吐，情绪焦躁不安——她还以为那是孕期反应。哈哈，真是只让人爱不释手的单纯小兔子。”
“八月一日，阴。实验体小姐告诉我，她最近感受到了她肚子里小实验体宝宝的胎动，她惊呼那种感觉真奇妙，好像在不知名的角落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小生命，一直陪着她，永远不会抛弃她。据她所说，连她这段时间以来频繁的‘孕期反应’都在小家伙的安抚下得到了缓解。我的实验体小姐开始愧疚自己竟然曾经想打掉它，看起来，她的母爱被激发了。噢，她还一遍遍感谢我的雇主女士，感谢她阻止自己流产，救了这个孩子。说实话，我有些期待她看清雇主女士真面目后会是什么反应——那一定惹人怜爱极了。可惜我签了保密协议，她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了。”
“八月二日，晴。今天天气很好，我的实验体小姐在花园里给她的孩子做胎教——我突然很好奇，母爱真的伟大到可以包容一切吗？我的精神操控能不能打败它呢？我决定用实践来证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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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九日，阴。我的实验体小姐首次有了自残行为，我是不是快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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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阴。平安夜快乐！我的实验体小姐终于决定从雇主女士的房子里逃出去了，我将对她进行持续观察。实验体小姐的父亲去世了，这真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愿上帝保佑她。”
“二月十二日，小雪。今天是华国的除夕，我最后一次去城中村探望了我的实验体小姐，我想，我的实验已经成功了，这是心理学和脑科学领域的巨大成功，千百年后，一定会载入人类科学史册！我将是这一伟大成果的先驱和实践者，如同孟德尔的豌豆一样，我的时代已经来临！感谢xxxx，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我要离开华国了，再见了，我亲爱的1号实验体小姐，我会永远想念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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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寒陪着南洲看完整本日记，南洲拿着这个页面略微泛黄的旧本子，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字字句句，回想起十九年来痛苦不甘的种种，突然就归于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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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许没有很多钱，但他会好好读书，好好工作，努力赚钱，给她买一栋漂亮的大房子，在花园里种满她最喜欢的雏菊花。
那个时候，她会愿意抱抱她的小孩子，亲吻他的额头，对他说，妈妈爱你。
那么，妈妈，我也会爱你。
很爱你。
……
南洲拿着本子久久默然，雁寒没有去打扰他，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给他留下一片独处的空间。
她在思考范旭写在本子上的那些内容。
比起实验记录，这个本子上所写的更多是范旭的实验日记。他详细记录了以南舒为实验体期间的所有心路历程，疯狂又让人恶心。
最后一篇日记上，那个感谢的名字被他写上又刻意刮掉，看不清楚字迹，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以活人为实验体的疯狂实验并不是范旭一人完成，他应该还有一个同伴，或者更准确地说，他走上这条路的引领者。
雁寒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个“引领者”或许与范旭的突然死亡有脱不开的联系。不出意外的话，其他更详细的实验记录应该已经被对方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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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以来，对这个小世界信息的搜集已经让她意识到，这份足以精准操纵人类精神和心理状态的手段已经大大超过了现有科学水平的范畴，范旭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实现的这一点，前沿脑科学和心理学专家们都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范旭真的是百年不世出的天才？
比起这个，雁寒更倾向这是那位“引领者”的本事。
她心念一动，叫出系统：“这个世界有没有可能还有其他穿越者存在？”
会不会是其他更高等世界的穿越者把这种技术带过来了呢？
502沉思了一瞬，道：“这种可能性很低，除了像我们这样和小世界签约、走正规程序进入的外来者以外，其他穿越发生几乎都是因为世界bug，这种bug往往是随机和不确定的，如果有外来者特意穿越过来拿这里的人做实验，这基本做不到，世界意志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这就很奇怪。
这个神秘“人”能绕开世界意志的监管做这么多事，似乎还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要么这就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神经病，要么对方所图甚大，以现有的信息还无法破案。
见她皱着眉快把自己脑袋都想破了，502终于忍不住安慰她：“其实宿主大可不必这么心急，对方着急下手，就说明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他现在暴露了这么多信息，很难再在这个世界出现。我们只要顺利完成任务，到时候回时空管理局让专业人员代查，任他什么妖魔鬼怪也无所遁形。”
雁寒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看向502的眼神里有一种老父亲的欣慰：“你长大了。”
502：？？？
“终于有用了一回。”
502：……
妈的，回去就申请换岗，谁爱伺候这龟毛毒舌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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